緊接著赤紅的顏色開始向手腕蔓延,直至全身。
衛淵強忍著炙熱,將吸出來的炁流淌四肢百骸,強化筋脈,骨骼,血肉同時,也按照前世修煉的功法《升龍道》運行周天。
從大和尚丹田內吸出的炁,本就不是自己苦修而來,所以會有很強的排斥。
如今衛淵承受的痛苦,甚至還要超過洗經伐髓的折磨十倍以上。
衛淵咬著牙硬挺,畢竟自己身體荒廢二十年,想要超過同齡的武者,就必須要忍常人所不能忍,受常人所不能受。
時間一分一秒過去,衛淵皮膚表麵之前洗經伐髓排除的雜質汙垢,已被烤成了硬殼,裂紋,脫落。
整個牢房散發出陣陣宛如煮屎的惡臭。
公孫瑾捂著鼻子,跑到通風口……
慢慢接近尾聲,大和尚一張大黑臉變得慘白,而衛淵則是宛如關羽,麵似重棗。
直到最後大和尚多年苦修替衛淵做了嫁衣,體內炁全無,成為一個身體素質很強的普通人。
衛淵這才緩緩地站起身,用力錘擊自己的胸間檀中。
噗~
黑色汙血混合著灰色氣體,宛如飛刀般射出,將昏死過去的大和尚雙腿斬斷。
這些汙血和灰色氣體,其實就是從大和尚體內吸收炁的糟粕。
見衛淵起身,公孫瑾連忙小跑過來,用唇語道:「主公所用的可是傳說中的嫁衣神功?」
衛淵搖搖頭:「是我所修《升龍道》功法的特殊性,你想學?」
公孫瑾連連點頭,雖是書生,可男人兒時的夢想,誰不是仗劍天涯,路見不平一聲吼,該出手就出手啥的……
衛淵笑道;「我可以教你,但以他人之炁,運轉自己功法周天,將其納為己所用,以最短的時間,大幅度提升武道修為。」
「可這種行為不符合規矩,所以忍受的痛苦達到極致,意誌不堅者,會因痛楚而分神,從而會無法操控炁的運轉周天,導致身體排斥。」
「輕者筋脈俱斷,走火入魔,成為廢人。」
「重者當場爆體而亡,大羅金仙也難救。」
「而且還有副作用,就比如修為提升太快,心性境界跟不上就會入魔,變得瘋瘋癲癲。」
「或是身體素質太差,筋脈承受不住如此強大的炁,便會被撐爆成為殘廢。」
說到這衛淵又補充一句:「忍受的痛苦大概是你斷舌之痛的百倍。」
公孫瑾看著衛淵渾身皮膚被嚴重燙傷,不由想起剛剛他痛苦的模樣,嚇得連連搖頭。
當初斷舌的痛苦,讓他恨不得上吊自盡,如今這烈火焚身,他是絕對承受不住的。
可也因為這樣,讓公孫瑾大致了解了衛淵的恐怖意誌力,原本對衛淵的敬畏與感激,竟慢慢轉變成了崇拜。
忽然公孫瑾想到了什麽,目光有意無意地看向衛淵下身。
畢竟男人的這塊最怕熱,否則也不會長在體外,如果承受熱度太高,會變得隻能尿尿,失去最主要的功能……
衛淵怎會不知道這貨想啥,抬手給了他一個爆栗,笑罵道:「他娘了個巴子的,你就不能想點正經事,這塊老子剛剛有特意保護!」
讓喜順去藥鋪抓了治療燙傷的藥材,衛淵跳進木桶浸泡藥浴。
藥浴接觸到燙傷的皮膚,那種透心涼心飛揚的舒適感,不由讓衛淵發出一聲舒爽的呻吟。
臉上露出喜悅的笑容,自己終於有了點自保能力。
否則自己這些年的紈絝惡少行為,得罪那麽多人,仇視衛家的人那麽多,每天都過得提心吊膽。
大和尚一身修為達到了大宗師,但提純炁就消耗了六成,三成用來強化筋骨血肉,一成在運轉時被消耗,所以真正收為己用的隻有一成。
就算如此,也讓衛淵的武道境界突破入門,進入到後天修為大圓滿的境界。
普通人想達到這種境界,最少需要十年苦修。
哪怕是絕頂天才,也得需要三至五年。
咣~咣~咣~
敲門聲響起,喜順把頭探進來:「世子,沈掌櫃求見。」
「讓他進來。」
很快沈萬三快步進門,看著衛淵身上的燒傷印記。
「聽聞昨夜衛國公府失火,世子您受傷了?」
「輕微燒傷,無礙。」
衛淵也不想解釋,隻是敷衍一句,對沈萬三問道:「事情辦妥了?」
「妥了,我還特意沒去租用更便宜,地位更好的衛家店鋪,選擇租用了汪家店鋪。」
「別自己出頭,以免之後被秋後算帳。」
沈萬三連連點頭:「放心,我都是安排心腹去做的,沒有自己露麵,等事情已結束,我就讓他永遠開不了口。」
說到這沈萬三還不忘,用手比畫一下自己的脖子。
「那如果我沒猜錯,你那位賣茶的朋友,也沒了吧。」
沈萬三尷尬地道:「世子聰慧,果然什麽事都逃不過您的法眼,畢竟這件事後患無窮,必須要小心再小心。」
「人都殺了,那賣茶的欠款你也吞了不少吧?吐出來點,我要八成!」
「這……」
沈萬三無奈地道:「八成就八成,可以。」
衛淵滿意地點點頭:「你做得很好,等下就正常開業即可,讓你心腹去我天上人間雇幾個好看姑娘,給我一個買茶的契機,讓他嘴甜點,多誇誇我,這樣也能順理成章地當托。」
沈萬三走後,公孫瑾從屏風後走出來:「主公,此人腦後生反骨,做事太狠,不堪重用。」
「慈不掌兵義不掌財,這世上白手起家的人,就沒一個是心地良善之輩。」
忽然衛淵也笑了起來:「我敢用上下兩個頭擔保,這家夥肯定沒殺人,估計是控製住藏在一個秘密的地方。」
「防著主公您?」
衛淵癟嘴;「故意在我麵前提出事成之後殺心腹,就是為了讓我猜測他殺了茶商,他也能藉機會把這事說出來,這叫心理誘導。」
「主公,我馬上安排斥候每天12時辰輪班蹲守,找到他秘密藏人的地方。」
衛淵點頭:「去安排吧,這沈萬三整個人一百五十多斤,卻有一百六十斤反骨,用一次就好,不能多用,否則將來指不定從暗地裏跳出來,狠狠地咬我一口。」
「喜順!」
衛淵大喊一聲,喜順小跑進門。
「世子您喚小人啥事?」
「去找梁俅讓他巳時之前務必到天上人間。」
「再安排人去靖國公府找李公子,再去秉國公找鄭公子,總兵家三公子……反正之前跟我一起混的那群玩意都叫來,巳時之前到天上人間,就說本世子升官發財,所以請他們吃喝玩樂,順便讓他們幫忙站個場子。」
又換了三四次藥浴,衛淵身上的燙傷已好了七七八八,這才在幾名大媽的服侍下,穿上朱紅色的麒麟袍,腰挎尚方寶劍,威風凜凜地坐上轎子,前往天上人間。
抵達天上人間時,這群平時花天酒地,紙醉金迷,過夜生活的公子哥們還沒到場,隻有梁俅一人。
看了一眼對麵大門緊閉,仿佛已經停業大吉的清池雅苑,衛淵不屑地啐了一口。
對梁俅招招手:「表弟你過來……還是過去吧,你身上還有臭味……」
梁俅氣的一指衛淵:「你就不怕我抽你?」
「誒呀臥槽,誰給你的勇氣敢這麽和我說話了?」
「我爸給我姐飛鴿傳書,戍邊回信,我姐過段時間就會回來!」
梁俅得意地對衛淵勾勾手指:「小淵子,老老實實過來讓本世子摟一下,否則我姐回來抽你我可不攔著!」
「老子當年差點當你姐夫,梁紅嬋回來多雞毛,本世子怕她個娘們?」
衛淵走過去對著梁俅屁股就是一腳。
梁俅有些哀怨地看著衛淵,的確衛淵和自己親姐姐在娘胎裏就被指腹為婚,兩人更是青梅竹馬,如果不是幾年前那事,現在他還真就是他親姐夫了。
可惜,那件事過後,梁家退了婚,梁紅嬋更是心灰意冷地獨自跑去戍邊,到現在都沒回來過。
衛淵那時雖是紈絝,但也不至於像現在這般徹底墮落,變成京城第一紈絝惡少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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