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一切早已用書信形式與南昭帝溝通,所以當南昭帝拿出準備的聖旨,命令小太監宣讀後。
嘩~
全場文武百官紛紛鼓掌起來。
緊接著,小太監再次宣讀第二封聖旨。
「玄策神將勇冠三軍,威猛無雙,不負其父王猛之名!」
聽到小太監的話,滿朝文武笑容僵在臉上,這事情有點不對勁了,王猛是誰?開國悍將之一,功勞隻弱衛伯約半分,是開國皇帝拜把子兄弟,也是南昭帝的亞父,隻不過在與前朝最後大決戰時,戰死沙場,後被追封忠烈王丶國柱公。
王玄策身世誰都知道,北冥地區獵戶之子,後來全家死光年幼的他參加衛家軍……所以和王猛有雞毛的關係?
小太監繼續道:「奉天承運皇帝,詔曰:王爵之位世襲罔替,朕親封王玄策為玄策王,封地荊州。」
「玄策王英勇善戰,威震四方與朕情如兄弟,然朕亦知,他與天竺公主希爾·莉婭一見傾心,情投意合,朕雖不舍兄弟離去,但為求兩國永結同好,共享太平,當互通有無,商貿繁榮,邊境安寧,再無戰事。」
「和親之舉,利在當代,功在千秋。」
「朕之臣民,當知朕意,同心同德,願兩國從此永結同心,共創盛世。欽此!」
小太監話落,滿朝文武百官紛紛交頭接耳起來。
「怪不得給王玄策按上個忠烈之後,原來是要封王師出有名啊!」
武將有勇無謀,或許還不了解,但文官卻心裏如明鏡,南昭帝如此牽強地給王玄策封王,就是為了讓他身份和希爾·莉婭匹配方便和親。
南昭帝為什麽會著急和親?還不是因為推恩令搞砸了,急需外來力量幫他穩固皇位,鎮壓推恩令的副作用……
花卿檜第一個站出來:「陛下,王玄策的身份人盡皆知,並非王猛之後,而且荊州乃九省通衢,地理位置十分重要,所以老臣覺得不妥……」
希爾·莉婭輕聲道:「尊敬的南昭帝陛下,我天竺有三十萬精兵強將,無一不是天竺五大王牌軍之隊,因為敬仰玄策的帶兵作戰能力,以及仰慕大魏的風土人情,更是崇拜千古一帝的陛下,所以他們追隨玄策而來,原替大魏,原為陛下您鞠躬盡瘁死而後已!」
南昭帝欣慰地點點頭:「朕準了!」
所有門閥世家在朝堂身居高位的掌控人,無不麵麵相覷,他們現在也都明白了南昭帝的打算。
這三十萬天竺大軍就像是一根定海神針,紮進荊州,威懾接壤的九省。
「陛下!我大魏兵強馬壯,無需他國兵將進入……臣覺得此事百害無一利,還請陛下三思!」
「請陛下三思!」
滿朝文武百官,因利益相關,很有默契地達成同盟,以花卿檜主攻,開始逼宮南昭帝,讓他收回王玄策封王的成命。
南昭帝麵沉似水,沒有開口拒絕,也沒有答應,仿佛是在等待什麽一般。
南昭帝的沉默,讓文武百官更加咄咄逼人,整個金鑾殿就像菜市場,百官不停嗶嗶嗶讓南昭帝收回成命。
更有不少老臣,倚老賣老,腦袋頂著盤龍柱。
「陛下,這等喪權辱國之事,老臣絕不允許發生,如果陛下執意如此,老臣就一頭撞死在這金鑾殿,隻求為國為民為陛下,忠字名垂千古……」
「那你他媽現在就死,不死老子給你弄死!」
一陣彪悍的蒼老聲音在殿外響起,緊接著小太監跑進來高呼道:「衛伯約進殿!」
隻見一身金盔金甲,收藏赤金龍頭杖的衛伯約,大步流星地走進來。
衛伯約一雙虎目掃視全場,文武百官無不縮頭,不敢與其對視。
咕嚕~
希爾·莉婭吞咽一口唾沫,拉著王玄策的手小聲道:「這就是大魏戰神衛伯約嗎?雖然老態龍鍾,但卻童顏鶴發,好強大的威懾力……」
「別怕,衛公待我如己出,我也把他當成父親一樣看待,我們今後都是一家人。」
王玄策輕拍希爾·莉婭的手,小聲安撫道:「別看衛公這般,但他性格和善,以德服人,講道理……」
沒等王玄策話落,衛伯約上去就是一腳,將頭頂盤龍柱的老臣踹飛出去。
「他媽了個巴子的,你歲數有我大嗎?在老子麵前,倚老賣老你媽?」
衛伯約手中龍頭金杖指著全場百官:「自古以來君無戲言,陛下說啥就他媽是啥,為臣者嗶嗶你媽?」
「陛下說封王,就他媽封王,老子在這,誰他媽敢質疑陛下的聖旨站出來!」
現場所有人,包括花卿檜都低下頭,別看他們敢聯合逼宮,但他們卻是真怕衛伯約,畢竟大魏第一虎逼之名不是白叫的。
自己現在但凡敢叫囂一句,肯定就是龍頭金杖砸下來……
首先這符合南昭帝的利益,其次這老虎逼手握十幾塊免死金牌,大不了殺人後付出一塊,加上南昭帝和稀泥這事也就算了,死都白死。
最重要的是,他們當中有一頭算一頭,背後暗戳戳地捅咕衛家行,但光明正大地和衛家軍打一場,在場門閥世家任意一個都沒這個能力。
「媽了個巴子的!」
衛伯約怒罵一句,抬腳猛地踩在地麵,兩尺見方,厚重堅固的禦窯金磚被衛伯約一腳踏碎,蟒網般的皸裂,以他為中心朝向四周蔓延,甚至整個金鑾殿都顫了三顫。
「都他媽聾子?剛才誰他媽嗶嗶質疑陛下聖旨的?站出來!」
希爾·莉婭嚇的嬌軀癱軟在王玄策懷中:「好…好強大的修為,好恐怖的氣場,玄策,這就是你說的衛公性格和善?以德服人?講道理?」
「這…這個……」
王玄策尷尬地張了張嘴,一時語塞,說不出下文,因為他實在不知道如何解釋……
南昭帝笑著壓了壓手:「諸位愛卿,朕治國向來不搞一言堂,諸愛卿暢所欲言,都說說看是否同意王玄策封王的事!」
「不搞一言堂,那你把老虎逼弄來幹啥?」
百官心裏苦,但卻誰都不敢說出口,隻能一個個耷拉著腦袋,用餘光看向花卿檜。
「陛下,老臣覺得王玄策封王一事太過倉促……」
沒等花卿檜說完,衛伯約已經拎著龍頭金杖走過來,嘴裏還嘟囔著:「先皇禦賜龍頭金杖,上打昏君下打佞臣,今日就見見血吧……」
花卿檜連忙拱手道:「陛下,雖然倉促,但也不是不可,老臣覺得此事非常好!」
「哈哈!」
南昭帝大笑兩聲:「既然諸位愛卿沒有異議,那此事就這樣定了,即刻起,王玄策便是我大魏的第四異姓王,玄策王,封地荊州,退朝!」
南昭帝滿臉笑意地站起身,昂首挺胸,器宇軒昂地走進後殿。
「媽了個巴子的,掛個帥竟打敗仗,丟了我衛家的臉。」
衛伯約恨鐵不成鋼地罵了一句,揮手給了衛淵一個腦瓢,龍行虎步地走到王玄策身前。
「你就是天竺公主希爾·莉婭奧?」
希爾·莉婭嚇得渾身抖似篩糠,緊緊抓住王玄策的胳膊:「對…對……」
「還行,挺好看,玄策是老子看著長大的,品性端正,你這外國小女娃撿到大便宜了。」
「對!對!我…我撿到寶了!」
「哈哈!」
衛伯約大笑著狠狠拍了拍王玄策肩膀:「不錯,這天竺小女娃挺好,別看是公主但卻沒公主的刁蠻,聽說還是天竺女戰神呢?」
「走,回家談談婚事彩禮啥的。」
希爾·莉婭渾身顫抖:「不要彩禮了,我啥都不要了……」
滿朝文武麵麵相覷,紛紛用尷尬的目光看著衛伯約,真是好一個虎逼……
「看你媽看!」
衛伯約對滿朝文武百官怒罵一句,帶著衛淵丶王玄策和希爾·莉婭離開。
隨著衛伯約以王玄策家長身份,在書房與希爾·莉婭商量彩禮之類事宜,衛淵回到世子書房,舒舒服服躺在自己久違的牙床上,伸了個懶腰。
「世子?」
敲門聲音響起,緊接著喜順推門而入:「世子,歐冶子求見。」
「是我安排人通知他來的,進來吧。」
很快,人高馬大的歐冶子走進門,對衛淵拱手道:「世子,俺聽說你在天竺大敗仗了,但俺不信,肯定是你把功勞都讓給了王玄策對吧?」
「不讓給他,怎麽能給他封王,讓他迎娶天竺公主?」
衛淵笑著拿出一張圖紙放在歐冶子手中:「這是墨子十論中記載的柳絮甲,原本我以為是雞肋就沒有拿出來,之前在天竺作戰我發現一種叫棉花的東西,正好可以用它來代替柳絮,做出來的麵甲防禦力比甲胄強,甚至可以比得上重甲,而且還有很好的保暖性。」
歐冶子一驚,連忙拿起圖紙仔細看了起來。
「世子,這圖紙有些不對啊,上麵就說棉花打濕並反覆拍打成薄棉片,多張棉片拚接成厚實的棉布,中間嵌入鐵甲用銅釘固定……可其中有很多細節沒有寫啊!」
「因為細節我也不會啊……」
衛淵心中吐槽一句,輕拍歐冶子肩膀:「我得到的圖紙也不全,所以細節需要你來摸索……畢竟你是我大魏第一匠神,如果你都不能完善,這世界就沒有其他人可以做到了……」
「世子放心,俺回天劍司就把自己人就叫來,然後不眠不休地完善棉甲的詳細打造方法!」
如今的衛淵已是歐冶子的偶像,被偶像誇獎,他那大黑臉蛋子上明顯的滿麵紅光,興奮不已,激動地對衛淵抱拳拱手下軍令狀……
隨著歐冶子離開後,喜順腦袋伸進來:「世子,杜三娘也來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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